정조실록 35권, 정조 16년 8월 21일 정해 3번째기사 1792년 청 건륭(乾隆) 57년

좌의정 채제공을 비롯한 여러 대신이 유성한의 일을 아뢰다

○左議政蔡濟恭奏曰: "臣有憂慮者, 近來刑政, 可謂乖舛矣。 以柳星漢事, 三司連爲聲討, 而不賜允從, 逆如星漢者, 尙今偃處, 渠家有若無辜者然。 臣未知淵衷, 有何別般思量, 而刑政之乖舛, 已無餘地矣。" 判中樞府事朴宗岳曰: "三司之論, 至今崢嶸, 而渠則不損一毛, 喙息自如, 方今天下, 寧有是耶? 惟願亟允三司之請。" 濟恭曰: "果無眞贓之可執, 則三司之論, 雖或如何, 而星漢凶言, 自其口出, 逆節已綻, 則三司之論, 理直而言順矣。 今反不加之罪, 寧有如許國綱乎?" 上曰: "卿言好矣。 若以上款事言之, 何待卿等之言, 而其後取見重臣之疏, 參之以私室酬酢, 則本事心腸, 未知何爲而出, 而畢竟聲罪至於此。 若犯至重至大之處, 則不可以竄配刑配而究竟也。 渠之罪非曰勿問, 而至今不問者, 若問之而渠必不服, 則當以竄配勘律, 卿等肯從之乎? 若事關泛然, 則竄之配之, 何所不可, 而此何等至重至嚴之事乎? 其疏甚陰秘, 且有私書句語, 故以至於搢紳、章甫疏出矣。 此不可視以尋常, 而刑之配之也。 若有別般道理, 則出決末好矣, 本疏陰秘, 不能的知, 而用次律則不可矣。 此事近則止息, 卿何更發乎?" 濟恭曰: "此則不然。 罪重律輕, 容或可也, 而豈有罪重無律者乎?" 上曰: "若用減死之律, 則是律何如?" 司直徐有隣等齊聲曰: "聖上每以罪重不加律爲敎。 豈有罪重而不加律乎? 星漢凶肚逆腸, 綻露無餘, 上款則敢犯莫重, 下款則專事誣逼。 眞贓斷案, 豈無可執之端, 而不施極律乎?" 上曰: "重臣疏批, 已言之矣。 若以討賊論之, 當用復之一字, 卿等之言似然, 而以其重故不用律矣。" 工曹判書鄭昌順曰: "聖上若以爲無可執之跡, 則何不一問而脫之乎?" 上曰: "古人有以親諱, 終身不踐石者。 予雖否德, 豈下於卿等之心也? 果有眞贓, 如之跡, 則宜用當律, 而若不得大贓案, 則將何以處之乎? 有其罪無其律, 不可也, 死者生不可也, 生者死不可也。 必也心與跡俱綻然後, 誅之可也。 且無之跡, 則姑爲置之, 終若綻露, 則雖大臣位高者, 固當如丙申之鋤治, 亦何難哉? 大抵卿等事慨然矣。 前日紛紜者, 近則止息, 若曰眞犯於莫重之處, 則有何顧藉, 而中間幾次次對, 默無一言, 今日忽又起端乎? 大臣初登筵, 且首發, 則請討固可也, 工判則亦已縷縷言之。 予之政令, 豈曰善爲, 而所願則學孔子, 欲效治世刑政。 義理之無窮, 如蠶絲牛毛, 當如太陽中天, 奴隷皆知, 然後斷定可也。 雖以丙申以前言之, 以下諸賊, 皆在勿問之科, 而畢竟處分, 或以他罪者, 亶出於不忍聞不敢言之意。 況丙申以後, 若有犯至重至嚴之處, 則豈或不問, 而此亦目見手執之外, 不可輕易論之, 置之姑觀。 若或曖昧, 如工判之言則, 脫之可也, 而若不用生道殺人之處, 亦何可以此膠守乎? 予非不用左相之言, 而揆以事理, 不得不如此矣。" 濟恭曰: "聖學高明, 蠶絲牛毛, 不少遺焉, 固臣欽仰, 而大體論之, 刑政乖矣。 外方奸吏, 有偸食公物之俚語, 蓋以盜食大物則事將難處。 以罪重, 而初不用律, 寧有如許國綱乎?" 上曰: "奸吏之比誠然。 予非不欲直允卿言, 而予心不至於此, 似未及周思而然。 雖欲周思, 誠無如之何, 卿等不必如是若爭。 近來雖曰寢息可也, 人心狃安, 聞見熟習, 固然矣。" 昌順曰: "人心狃安, 誠如聖敎。 然天下豈有凶如星漢, 而任其自在乎?" 上曰: "若如卿言, 何以處之?" 昌順曰: "先用次律, 後加極律, 實爲漸次治逆之道矣。" 上曰: "不生不滅, 於渠亦不善爲矣。 予之本意如此。 如有可發之道, 則開導回聽可也, 而未知何如。" 濟恭曰: "如重臣之言, 次次加律, 則人心可解惑矣。" 昌順曰: "雖以師文事言之, 凶言罪囚, 以輕囚混同放釋, 亦豈成說乎?" 上曰: "其子不問, 豈可先問其父乎? 今夏放釋輕囚, 而師文亦在其中。 今則不知其在何處矣。" 有隣曰: "非徒其子之罪, 其父之凶言, 又倍其子矣。" 李秉模曰: "若非渠之凶言, 則諫長之疏, 何爲而出乎, 又豈有囚禁之理乎?" 濟恭曰: "臣之情勢外, 神精消亡, 且不能行步, 何以奉公乎?" 上曰: "卿之微意, 予豈不知? 大抵判府事慨然矣。 旣參其圈, 旣與其席, 而歸而箚奏, 又以私書句絶, 齗齗不已, 致使卿不安于朝矣。 且大同小異云者, 不可但以妄發論也。 柳星漢, 自卿招來前, 已言之, 歸咎則諉之於左相, 節節崖異。 故如金達淳出, 而不露名, 故因爲時套, 至出星漢疏矣。 至於私書句絶, 行其所無事云者, 以好文字加之, 卿反如此。 自卿入來後, 事端層出, 可謂百孔千瘡。 半年酬應, 誠不勝其紛紜。 都尉若有知, 必以爲如何矣? 卿之人品沖澹, 不與機關, 故擢用至此, 卿何不深諒而事事相反也? 至於大同小異云者, 是何言也? 覆載難容, 人得誅之。 劇賊何可用大同小異之論也? 且以前前右相事言之, 九宗逆節未彰露之前, 無怪其相親, 而不下馬之逆節, 何以知乎? 設欲言之, 二十二日以前, 猶或可也, 而況且䵝昧之事乎? 前前右相, 若聞卿大同小異之論而攻斥, 則卿將何以爲辭? 向於景慕宮次對入侍, 窩窟根柢, 現告出矣。 豈可以無理之言, 加之僚相乎? 前前右相, 何可以卿言, 有所加損乎? 卿非發別件事, 只以近似之跡而然也。 予以敬大臣之意, 召卿入來, 此後則都忘可也。 館錄事差矣。 與左相, 和同寅協, 且前前右相入來後, 亦爲和同可也。 大同小異云者, 萬萬失言, 閒汨蕫云, 尤不成說。 予無知人之明, 故用卿而至於此也。 左相當欲聞卿言, 卿果善爲之乎?" 宗岳曰: "館錄一事, 臣實庸劣, 不能善於周旋, 豈有如何之意於僚相乎?" 上曰: "閒汨董云者, 拶逼於館錄事矣, 箚子豈可用比等語乎? 大小章奏, 皆效此套, 至出柳星漢矣。" 宗岳曰: "私書一款, 不能無慨然於左相。" 濟恭曰: "臣則夢寐無心, 而信筆書之。 臣書中行其所無事云者, 只敢其順理之意也, 不過例談, 實無一毫如何之意, 而其後僚相, 有所云云, 故竊以爲訝矣。" 宗岳曰: "此則左相不善引用, 而今承聖敎, 臣果不無所失矣。" 上曰: "卿言旣如此, 諸宰皆聽之, 史官當書之。 今則都無事矣。 予不欲更見卿, 而今當大朝會, 左相旣入來, 故請卿入來, 未必不由於爲前前右相地。" 宗岳曰: "臣有區區秉執, 不敢奉承。" 上曰: "卿何出此言也? 所謂秉執者, 不知何事, 而因卿執迷, 有此酬應, 寧不慨然? 終若執迷, 何不出去待命乎?" 宗岳遂退, 胥命金吾。 敎曰: "縷縷下敎, 出於爲世道之苦心, 卿一直執迷, 至以秉執齗齗, 予其可無言乎? 安心勿待命。" 濟恭又言: "向於辛丑年間, 自上軫念靑布廛, 特許官帽之公用條千隻外, 剩數二百隻, 使該廛備銀貿取, 勿納灣府之稅, 任自和賣, 以爲聊賴之資。 伊時節目中, 昭載自備價銀, 從實數呈于備局發關, 包外越送, 其慮後可謂周密, 而近來廛民, 忽生奸計, 初不送價本, 潛結象譯, 稱以廛中帽價, 入於某某譯八包之內, 依前以包外越送, 呈備局發關。 及夫使行回還, 公然以公用條帽隻, 謂之以渠輩所貿, 任意輸去。 故公用條年年減縮, 不出數年, 運餉庫將不免破壞, 使行策應, 無以措手。 昨冬尹, 檢察其包外銀子, 初不下來, 今春回門時, 尹不欲以無稅帽, 出給廛人, 屢度論報, 故臣分付秋曹, 詳覈情狀, 廛人忽言: ‘癸卯年間, 因貢市堂上陳達, 渠廛帽價, 付送於譯官包內, 蒙允, 而以包外越送, 呈狀備局, 乃是因循舊例錯誤之爲’ 云。 秋判旣捧招辭, 又考文跡, 送示於臣, 故臣則信而無疑, 意以爲貢市堂上, 必有挾私於廛民, 擬以請罷。 追考其時文書, 則貢市堂上所請, 卽公用帽, 雖不能滿千隻之數, 廛帽許令公用, 包內越送, 非謂價銀之包內越送, 而秋堂不能詳究文勢, 只見其包內越送四字, 認爲價銀之包內越送, 此秋判之見瞞, 非貢市堂上之過。 請自今年, 申明最初節目, 必令廛民輩, 自備價本, 送于包外, 而尹另加照檢, 從其送入價本多少, 許給其帽隻。" 從之。


  • 【태백산사고본】 35책 35권 48장 A면
  • 【국편영인본】 46책 328면
  • 【분류】 정론(政論) / 사법(司法) / 상업(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