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戌。查布海等還自朝鮮。錄其碑文進呈。碑文曰。大清崇德元年。冬十有二月。
寬溫仁聖皇帝。以敗和自我始。赫然怒、以武臨之。直擣而東。莫敢有抗者。時我寡君棲於南漢。凜凜若履春冰而待白日者殆五旬。東南諸道兵。相繼奔潰。西北帥逗撓峽內。不能進一步。城中食且盡。當此之時。以大兵薄城。如霜風之卷秋籜。爐火之燎鴻毛。而
皇帝以不殺為武。惟布德是先。乃降敕諭之曰。來、朕全爾。否、屠之。有若英、馬、諸大將。承
皇命相屬於道。於是我寡君集文武諸臣謂曰。予托和好於大邦。十年於茲矣。由予惛惑。自速
天討。萬姓魚肉。罪在予一人。
皇帝猶不忍屠戮。諭之如此。予何敢不欽承。以上全我宗社。下保我生靈乎。大臣協贊之。遂從數十騎。詣軍前請罪。
皇帝乃優之以禮。拊之以恩。一見而推心腹。錫賚之恩。遍及從臣。禮罷。即還我寡君於都城。立招兵之南下者。振旅而西。撫民勸農。遠近之雉舉鳥散者。咸復厥居。詎非大幸歟。小邦之獲罪上國久矣。己未之役。都元帥姜弘立。助兵明朝。兵敗被擒。
太祖武皇帝。止留弘立等數人。餘悉放回。恩莫大焉。而小邦迷不知悟。丁卯歲。今
皇帝命將東征。本國君臣。避入海島。遣使請成。
皇帝允之。視為兄弟國。疆土復完。弘立亦還矣。自茲以往。禮遇不替。冠蓋交跡。不幸浮議煽動。搆成亂梯。小邦申飭邊臣。言涉不遜。而其文為使臣所得。
皇帝猶寬貸之。不即加兵。乃先降明旨。諭以師期。丁寧反覆。不翅耳提面命。而終未免焉。則小邦群臣之罪。益無所逃矣。
皇帝既以大兵圍南漢。而又命偏師先陷江都。宮嬪王子、暨卿士眷屬。俱被俘獲。
皇帝戒諸將不得擾害。令從官及內侍看護。既而大沛恩典。小邦君臣。及被獲眷屬。復歸於舊。霜雪變為陽春。枯旱轉為時雨。區宇既亡而復存。宗祀已絕而還續。環東土數千里。咸囿於生成之澤。此實古昔簡策所希覯也。於戲。盛哉。漢水上游三田渡之南。即
皇帝駐蹕之所也。壇塲在焉。我寡君爰命水部。就其所、增而高大之。又伐石以碑之。垂諸永久。以彰夫
皇帝之功之德。直與造化而同流也。豈特我小邦世世永賴。抑亦大朝之仁聲武誼。無遠不服者。未始不基於茲也。顧摹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不足以彷彿於萬一。謹載其大略。銘曰。天降霜露。載肅載育。惟
帝則之。并布威德。
皇帝東征。十萬其師。殷殷轟轟。如虎如貔。西番窮髮。暨夫北落。執殳前驅。厥靈赫濯。
皇帝孔仁。誕降恩言。十行昭回。既嚴且溫。始迷不知。伊慼自貽。
帝有明命。如寐覺之。我后祗服。相率而歸。匪惟怛威。惟德之依。
皇帝嘉之。澤洽禮優。載色載笑。爰束干矛。何以錫之。駿馬輕裘。都人士女。乃歌乃謳。我后言旋。
皇帝之賜。
皇帝班師。活我赤子。哀我蕩析。勸我穡事。金甌依舊。翠壇維新。枯骨再肉。寒荄復春。有石巍然。大江之頭。萬載三韓。
皇帝之庥
大清太宗應天興國弘德彰武寬溫仁聖睿孝敬敏昭定隆道顯功文皇帝實錄卷之四十九